蒙纳激光照排的五种字体,是万启盈先生邀我回所后接的第一个重大任务。原以为,这五种字体在六十年代都曾整旧创新设计过,有原稿,为蒙纳系统每副补写方言、地名等约 700 字的工作量并不艰巨。实际上并非容易,因为以往设计的字稿,是适宜于铜模、铅字排版印刷,与蒙纳激光照排系统所需字稿要求完全不同。铜模铅字属凸版印刷范畴,在压印时,油墨在笔画四周受压扩展,字迹会扩大显粗,而照排是感光材料曝光成像,笔画粗容易透光发粗,笔画细难于透光会收细,所以字稿不宜兼用。
为了适应蒙纳激光照排系统的工艺要求,五种字体都需作不同程度的加工修整。其中两副宋体字,近乎重新设计,现一并简介于下。
我采用原「宋二」细体为基础,在放大的照相纸上整修。将横画加粗、竖画适当减细,将原字 1:2.8 的比例整修成 1:2 之比,同时在笔画的形态上,也进行大幅度的修改,将原有刀刻味刚健的点、撇修整得刚中带柔,婉转和顺些,整个字的风格与原有「宋二」体有较大的区别,较为清秀美观。写好字样后给周寿彭所长、老万过目,老万嘱我去上海字模一厂征求意见,当时,施渭峰先生首先提出,此字样虽好,但已不像「宋二」体了。其他人亦有同感,我回所后就上述意见,向老万作了汇报。老万果断地说:「那好啊!不像『宋二』有何不可,不是还可以增加一种字吗!」就这样,宋体正文字样就定下来了。因这样的修整工程浩大,不亚于重新设计。根据当时研究所字体室仅我、张家声、于兰珍、盛莲红四人(之后调回了谢培元、范映钰)的力量是完全不可能的。无奈之下,我写好了笔形和粗细规范后请上海字模一厂协作,按照既定字样在照相字稿上整修整副字,补写了地名、方言及部分繁体字,合计约九千字。由于工作量大、任务紧迫,字体室人员倾巢而出,他们是周今才、陈永海、陈初伏、许柏康、施渭峰、原伟民、束崇珍、张玉琴、吴英等人。一起修整,人多难免有不够统一的地方,由我提出了修改意见进行修改,后期还请周今才、吴英二人协助我修整统一,前后花了近一年的时间,从 1978 年开始,至 1979 年结束。
研究所原有「宋五」的标题宋,横竖笔画粗细悬殊,字形古老,与修正后的宋体正文不相匹配,要重新写字样。此时谢培元已调回研究所字体室,刚巧丹江的钱惠明也在上海,这样我和张家声共四人各写好了统一规定的新字样编好号,先请所内人员评选投票,再后由所长周寿彭、老万二人定夺一种。说也巧,是选定我写的一种字样。此字样略成微长形,横竖画比例也较接近,笔形刚中带柔,显得端庄美观。也因人员力量不够,请丹江文字 605 厂字体室写制整副字稿。开始做成的字稿与既定字样不很相像,有较大的距离,为此我还特地去丹江文字 605 厂亲自指点纠正过。1978 年开始,历经一年的时间,写齐了常用字与其中的繁体字以及地名、方言等字共 9,000 个,参加的人员有钱惠明、郑家玲、顾秋佳、郑学芳、卫军等人。
是在原手选照排字体的基础上修整的。因其笔画粗细接近,适宜于照排,结构基础也较好,主要是将笔画交叉挖角处填平,使其笔画流畅自然,补写了地名、方言等字共 9,000 字,是分工给谢培元、范映钰二人整修的,从 1978 年开始,至 1979 年结束。
原字稿素质也较好,大部分字未作修改,只是将笔画特多照相感光易黑的字,作了减细处理,局部调整结构较差的字,新写了风格一致的地名方言等 700 字,合计 9,000 字,是由我补写方言和地名等的铅笔稿,于兰珍、盛莲红二人负责勾描整修,从 1978 年开始,至 1979 年结束。
是在手选照排用字的基础上修整的,主要是将横直画交叉挖角处填平,使其笔画自然流畅,将字形过大、过小的字调整得大小匀称些,将字形过长、过扁的字调整得方正饱满些,补写了地名、方言等 700 字,共 9,000 字,是张家声一人负责的,此字体从 1978 年开始至 1979 年结束。
总之为激光照排系统新设计和整修的字,针对激光照排特点进行,并将原字中结构等有问题的字作了调整。因此可以说,其中三副字虽是来于原稿,也高于原稿。经蒙纳激光照排系统数字化制成磁盘字库后,试排成功,受到国内外印刷界人士的关注和好评。为此:
承担提供激光照排系统的五种字体,是我所字体设计人员与兄弟单位(上海字模一厂、丹江文字 605 厂)的字体设计人员共同完成的,这些成果有功于国家,也是上海印刷技术研究所的历史贡献。
书写这五种字体是同一个课题组,作为该课题的负责人,对每幅字稿都逐字进行检验,虽然辛劳,但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。
2011 年 2 月